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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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夜冗長。
顧明音結束兼職回到家, 她怕開門時的聲音會吵醒沈予知，於是動作放得極輕，她先小心翼翼將門壓開條縫，這才側著身躡手躡腳走進去。
奇怪的是家裏的燈還亮著。
顧明音走進客廳一眼看見趴在餐桌上熟睡的身影, 一抹困疑湧落心頭, 顧明音撂下書包走了過去。
餐桌上擺著一個巨大的蛋糕盒, 旁邊的生日蠟燭已經拆開。明音瞥了眼睡得正香的沈予知，她記得沈予知的生日在11月, 距離現在還早呢。
今天也不是她生日，那這蛋糕是給誰準備的？
不敢怎麽說, 讓小姑娘睡在這樣總歸不好。
顧明音撩起袖子, 架起她的胳膊放在了自己肩上, 沈予知困極了，只是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 隨後靠在她肩膀上繼續睡, 看起來沒有要醒的跡象。
明音這才放下心，抱起她走向樓上臥室。
要說鍛煉就是讓人力氣大, 抱沈予知這樣的個子都不覺得吃力，當然, 累還是會累點的。
顧明音一步一挪, 廢了半天力氣才爬上二樓。
她借著月光避開臥室裏散落在地上的娃娃們，輕柔緩慢地把個頭高高, 體重也重重的小惡毒放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枕頭上熟悉的氣息讓睡夢中的沈予知更加心安，翻滾一圈, 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裏。
這一出整下來讓顧明音腰酸背痛，她甩了甩發酸發麻的胳膊，看著那只縮成大粽子的小惡毒, 突然想起這樣睡覺可能不太舒服，想到這兒，顧明音俯下身貼心的替她脫去襪子。
她的腳腕上纏著一根護身用的紅繩，紅繩襯著小腿皮膚白到發光，腳也很白，每一個指甲都修剪的圓潤漂亮，甚至還塗著櫻花粉的護甲油。
就是……
這腳是不是有點大？
顧明音看了看自己的小腳，又看了看沈予知那應該有四十碼的大腳，困惑撓臉，沈予知這樣的個頭都是這麽大的腳嗎？
不過腳大點也沒什麽，仙女就算腳大也是仙女。
顧明音並沒有過多糾結於對方碼數，伸手過去想把她的內衣給摘了，專家說過女性晚上睡覺最好脫掉bra，這樣更有利於身體健康。
結果手剛過去，沈予知突然翻身，一張臉正對過來。
顧明音不由對著那張臉停下動作，專心凝視起來。
小惡毒長得過於好看了些。
月色下的那張臉像是自帶柔光特效，雪白晶瑩不說，毛孔都細膩無比，明明離得這麽近，硬是看不到一點瑕疵。她的眉毛應該是特意修剪過的，修剪過的地方已經長出黑色的小毛渣，能看出她原本的眉毛是很濃密。
鼻梁也很高，睫毛也很長，比顧明音的還要長出許多。
還有嘴唇，嘴唇也很……
性感。
飽滿。
像水蜜桃。
想咬。
這個念頭一出，顧明音似被蠱惑般靠近。
眼看兩人要貼在一起，顧明音猛然驚醒。她騰地紅了臉，急忙拉開距離，一時間也顧不上給小惡毒脫衣服，畢竟專家沒說過穿一晚上就能得病。顧明音手足無措地給她蓋好被子，起身落荒而逃。
一路跑到客廳，她的心跳還是快的。
顧明音扭頭從玻璃窗的倒映看到自己的樣子，眼波含情，雙頰透粉，就像是、像是少女懷春。
懷春？
懷春？！！！！
這樣莫名其妙的想法讓顧明音快崩潰了。
愛美是人之天性，哪怕是顧明音也會對街邊的美女姐姐多看幾遍，但除了欣賞外絕無二心，怎麽、怎麽放在沈予知身上就變得奇奇怪怪了呢？
她剛才竟然想去……想去親親她。
不行。
她不對勁。
她有病。
顧明音捂著胸口，神色恍惚地對系統說：[系統，我覺得我得了智商太高的後遺癥。]
系統：[好家夥，我就說智慧值一百的天才怎麽都活不久，你這樣的都有後遺癥了，天才那不得出生就早夭。]
顧明音不理會它的陰陽怪氣。
自從智商上去，她的腦思路時不時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可以發展出一條全新的、怪異的想法。
光是想法也就算了，她竟然還想實施！！
系統說得對，她不是人！！
顧明音很難受，決定先不想這事兒，也許等睡一覺就好了。
她竭力將想法隱藏到大腦最深沈的角落，藏好後又重歸如常。
明音來到廚房想把那個大蛋糕放在冰箱，免得明天壞掉，可是鬼神神差的，她竟然取下了蛋糕上面的蓋子。
雙層奶油蛋糕做的精致，第一層是花園階梯，第二層是一個用奶油繪制而成的立體小人兒，小人兒穿著校服，仔細看造型和顧明音有些相似。
她又看到了立在小人兒腳邊的兩塊巧克力，上面刻著兩行字。
[黑夜過後，既是新生；]
[不是生日，但祝你生日快樂。]
——by沈予知。
沈予知。
顧明音對著那個名字楞了楞神，之後緩緩坐下，拿起那塊輕薄的巧克力卻沒舍得吃。
月影燙人，顧明音覺得心口都被燒熾一片。
她把巧克力放在嘴裏咬了口，微苦，微澀，又很甜。
她沒說話，趴在桌上悄然無息地紅了雙目。
原著說過小惡毒身體不好，成年後腎臟出現問題，原男主為了救青梅竹馬，毅然把女主送上手術臺，摘了顆腎救了小惡毒的命。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真有那麽一天。
就算沒有趙墨臣，顧明音也願意把自己的腰子摘一顆給她。
她是眾星相捧，屬於人間的月亮。
明音不想失去月亮。
顧明音擦幹凈眼淚，一口氣把蛋糕吃了大半個，直到再也塞不進去才善罷甘休。
結果吃太過，直接導致第二天爬不起床。
“音音，桌子上蛋糕是你吃的嗎？”
房門被一雙手推開，顧明音沒有力氣回答，捂著肚子蜷縮在床上，嘴唇青白，面容虛浮，因被腹痛折騰的半宿沒睡，眼皮下面都是青紫。
沈予知被她這幅慘樣嚇了一跳，“你、你怎麽啦？”
“……吃多了。”
“？”
“肚子痛。”顧明音說著說著就快哭了。
沈予知驚訝到倒吸口涼氣。
他就說桌上那麽大一個蛋糕怎麽就剩下了三分之一，竟然……
“哪裏疼？”
顧明音翻身露出肚皮，手指在上面戳了戳：“這兒，這兒，還有這兒。”
沈予知坐過去，手指輕輕往上按。
她手指頭很暖和，明音舒服地哼唧兩聲。
這一哼唧，沈予知就被哼唧的紅了耳垂。
“這是胃和小腸，你吃太多啦，就算喜歡吃也不應該吃那麽多，甜食本來對胃不好。”
顧明音氣若游絲地說：“……可那是你給我買的生日蛋糕。”
沈予知楞住。
“我第一次收到生日蛋糕。”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沒過過生日，小惡毒肯定是想等她回來，她怎麽能讓那番好心浪費掉呢？
雖然好心沒浪費掉，她的胃先廢掉了。
嗚，疼。
沈予知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頓時十分酸楚又十分感動，“以後我每天都給你過生日，你想什麽時候過就什麽時候過。”
顧明音難受，但還是被逗的笑出聲：“哪有人天天過生日，不都是一年一次，或者四年一次嗎。”
“那我不管。”沈予知眉峰很輕地揚起，一臉的倨傲驕縱，“天王老子來我這兒都要聽我的，我說每天過就每天過。”
“好好好，都聽你的。”顧明音看著面前那雙精致的眉目，眼睛裏慢慢閃爍起光點。
沈予知倏然感覺她目光熾熱，一直盯著他讓他好不自在。
在想起今天早上醒來時襪子不見，衣服好像也被人動過。
不會是……
“我、我昨天想等你回來給你過生日，結果不小心睡著了，可是醒來就在床上，是你把我抱上去的嗎？”沈予知小心翼翼地問。
顧明音點頭：“嗯，怕你著涼。”
沈予知手一哆嗦。
他渾身上下可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她會不會是……不小心碰見什麽，所以眼神才這樣奇怪？
沈予知頭皮發麻，一下子慌了。
“你、你怎麽了……”
沈予知的表情很不好。
顧明音也被小惡毒的反應弄得有點不知所措，被封印在腦海的記憶瞬間打開。
她的目光慌亂游離，不自禁胡思亂想起來。
小惡毒該不會是知道自己昨天偷偷的脫她衣服還想（……）她吧？雖然兩個人都是女孩子，就算脫光光一起洗澡澡都沒什麽事，問題就是……顧明音她自己變態了，小惡毒這麽單純熱情的想和她做朋友，還對她這麽好，給她過生日，要是讓她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
顧明音不敢想，就連肚子都因過分緊張而停止疼痛。
“你……你碰我了？”
終於，顧明音等來了這一句。
她做賊心虛，驚恐到四肢都不知道怎麽放。
顧明音的反應讓沈予知更加篤定。
——世界之子一定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問題來了。
他該如實相告，還是撒謊聲稱自己其實是雙性人？
雙性人應該也沒有違背預知夢裏的警告吧？
沈予知快哭了；顧明音也快哭了。
——她（他）昨晚上就不應該睡著！！
“音音，你聽我說。”
“知知，你聽我說。”
兩人同時間開口，楞了下，又道——
“你先。”
“你先。”
又是雙重音。
因為太過默契，兩人又同時安靜。
空氣因為這過分的沈默而陷入無比尷尬的死寂。
直到顧明音的肚子傳來一道巨大的咕嚕聲，這才打破氛圍。
顧明音捂緊肚子沒臉見人，憋紅著臉都不敢看他。
沈予知背過身扶額，輕咳聲：“沒、沒事，你想去廁所就去吧。”
顧明音連滾帶爬跑進廁所。
她剛坐在馬桶上，冷不丁想起沈予知在外面可能會聽到，明音立馬忍住，梗直脖子叫往門外喊“沈予知，你能先去外面嗎！”
先去外面？
沈予知渾身一顫，面色慘白。
——完了。
——世界之子肯定知道了什麽，她現在拉屎都要避諱他了。
說不定一會兒世界之子就要離開他的世界……
沈予知心痛如絞，步伐漂浮地晃出門外，還不忘把門帶緊緊。
作者有話要說：??明音：寶貝你放心，我把我腰子給你！！
知知：…………沒有必要，真的，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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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音結束兼職回到家, 她怕開門時的聲音會吵醒沈予知，於是動作放得極輕，她先小心翼翼將門壓開條縫，這才側著身躡手躡腳走進去。
奇怪的是家裏的燈還亮著。
顧明音走進客廳一眼看見趴在餐桌上熟睡的身影, 一抹困疑湧落心頭, 顧明音撂下書包走了過去。
餐桌上擺著一個巨大的蛋糕盒, 旁邊的生日蠟燭已經拆開。明音瞥了眼睡得正香的沈予知，她記得沈予知的生日在11月, 距離現在還早呢。
今天也不是她生日，那這蛋糕是給誰準備的？
不敢怎麽說, 讓小姑娘睡在這樣總歸不好。
顧明音撩起袖子, 架起她的胳膊放在了自己肩上, 沈予知困極了，只是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 隨後靠在她肩膀上繼續睡, 看起來沒有要醒的跡象。
明音這才放下心，抱起她走向樓上臥室。
要說鍛煉就是讓人力氣大, 抱沈予知這樣的個子都不覺得吃力，當然, 累還是會累點的。
顧明音一步一挪, 廢了半天力氣才爬上二樓。
她借著月光避開臥室裏散落在地上的娃娃們，輕柔緩慢地把個頭高高, 體重也重重的小惡毒放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枕頭上熟悉的氣息讓睡夢中的沈予知更加心安，翻滾一圈, 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裏。
這一出整下來讓顧明音腰酸背痛，她甩了甩發酸發麻的胳膊，看著那只縮成大粽子的小惡毒, 突然想起這樣睡覺可能不太舒服，想到這兒，顧明音俯下身貼心的替她脫去襪子。
她的腳腕上纏著一根護身用的紅繩，紅繩襯著小腿皮膚白到發光，腳也很白，每一個指甲都修剪的圓潤漂亮，甚至還塗著櫻花粉的護甲油。
就是……
這腳是不是有點大？
顧明音看了看自己的小腳，又看了看沈予知那應該有四十碼的大腳，困惑撓臉，沈予知這樣的個頭都是這麽大的腳嗎？
不過腳大點也沒什麽，仙女就算腳大也是仙女。
顧明音並沒有過多糾結於對方碼數，伸手過去想把她的內衣給摘了，專家說過女性晚上睡覺最好脫掉bra，這樣更有利於身體健康。
結果手剛過去，沈予知突然翻身，一張臉正對過來。
顧明音不由對著那張臉停下動作，專心凝視起來。
小惡毒長得過於好看了些。
月色下的那張臉像是自帶柔光特效，雪白晶瑩不說，毛孔都細膩無比，明明離得這麽近，硬是看不到一點瑕疵。她的眉毛應該是特意修剪過的，修剪過的地方已經長出黑色的小毛渣，能看出她原本的眉毛是很濃密。
鼻梁也很高，睫毛也很長，比顧明音的還要長出許多。
還有嘴唇，嘴唇也很……
性感。
飽滿。
像水蜜桃。
想咬。
這個念頭一出，顧明音似被蠱惑般靠近。
眼看兩人要貼在一起，顧明音猛然驚醒。她騰地紅了臉，急忙拉開距離，一時間也顧不上給小惡毒脫衣服，畢竟專家沒說過穿一晚上就能得病。顧明音手足無措地給她蓋好被子，起身落荒而逃。
一路跑到客廳，她的心跳還是快的。
顧明音扭頭從玻璃窗的倒映看到自己的樣子，眼波含情，雙頰透粉，就像是、像是少女懷春。
懷春？
懷春？！！！！
這樣莫名其妙的想法讓顧明音快崩潰了。
愛美是人之天性，哪怕是顧明音也會對街邊的美女姐姐多看幾遍，但除了欣賞外絕無二心，怎麽、怎麽放在沈予知身上就變得奇奇怪怪了呢？
她剛才竟然想去……想去親親她。
不行。
她不對勁。
她有病。
顧明音捂著胸口，神色恍惚地對系統說：[系統，我覺得我得了智商太高的後遺癥。]
系統：[好家夥，我就說智慧值一百的天才怎麽都活不久，你這樣的都有後遺癥了，天才那不得出生就早夭。]
顧明音不理會它的陰陽怪氣。
自從智商上去，她的腦思路時不時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可以發展出一條全新的、怪異的想法。
光是想法也就算了，她竟然還想實施！！
系統說得對，她不是人！！
顧明音很難受，決定先不想這事兒，也許等睡一覺就好了。
她竭力將想法隱藏到大腦最深沈的角落，藏好後又重歸如常。
明音來到廚房想把那個大蛋糕放在冰箱，免得明天壞掉，可是鬼神神差的，她竟然取下了蛋糕上面的蓋子。
雙層奶油蛋糕做的精致，第一層是花園階梯，第二層是一個用奶油繪制而成的立體小人兒，小人兒穿著校服，仔細看造型和顧明音有些相似。
她又看到了立在小人兒腳邊的兩塊巧克力，上面刻著兩行字。
[黑夜過後，既是新生；]
[不是生日，但祝你生日快樂。]
——by沈予知。
沈予知。
顧明音對著那個名字楞了楞神，之後緩緩坐下，拿起那塊輕薄的巧克力卻沒舍得吃。
月影燙人，顧明音覺得心口都被燒熾一片。
她把巧克力放在嘴裏咬了口，微苦，微澀，又很甜。
她沒說話，趴在桌上悄然無息地紅了雙目。
原著說過小惡毒身體不好，成年後腎臟出現問題，原男主為了救青梅竹馬，毅然把女主送上手術臺，摘了顆腎救了小惡毒的命。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真有那麽一天。
就算沒有趙墨臣，顧明音也願意把自己的腰子摘一顆給她。
她是眾星相捧，屬於人間的月亮。
明音不想失去月亮。
顧明音擦幹凈眼淚，一口氣把蛋糕吃了大半個，直到再也塞不進去才善罷甘休。
結果吃太過，直接導致第二天爬不起床。
“音音，桌子上蛋糕是你吃的嗎？”
房門被一雙手推開，顧明音沒有力氣回答，捂著肚子蜷縮在床上，嘴唇青白，面容虛浮，因被腹痛折騰的半宿沒睡，眼皮下面都是青紫。
沈予知被她這幅慘樣嚇了一跳，“你、你怎麽啦？”
“……吃多了。”
“？”
“肚子痛。”顧明音說著說著就快哭了。
沈予知驚訝到倒吸口涼氣。
他就說桌上那麽大一個蛋糕怎麽就剩下了三分之一，竟然……
“哪裏疼？”
顧明音翻身露出肚皮，手指在上面戳了戳：“這兒，這兒，還有這兒。”
沈予知坐過去，手指輕輕往上按。
她手指頭很暖和，明音舒服地哼唧兩聲。
這一哼唧，沈予知就被哼唧的紅了耳垂。
“這是胃和小腸，你吃太多啦，就算喜歡吃也不應該吃那麽多，甜食本來對胃不好。”
顧明音氣若游絲地說：“……可那是你給我買的生日蛋糕。”
沈予知楞住。
“我第一次收到生日蛋糕。”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沒過過生日，小惡毒肯定是想等她回來，她怎麽能讓那番好心浪費掉呢？
雖然好心沒浪費掉，她的胃先廢掉了。
嗚，疼。
沈予知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頓時十分酸楚又十分感動，“以後我每天都給你過生日，你想什麽時候過就什麽時候過。”
顧明音難受，但還是被逗的笑出聲：“哪有人天天過生日，不都是一年一次，或者四年一次嗎。”
“那我不管。”沈予知眉峰很輕地揚起，一臉的倨傲驕縱，“天王老子來我這兒都要聽我的，我說每天過就每天過。”
“好好好，都聽你的。”顧明音看著面前那雙精致的眉目，眼睛裏慢慢閃爍起光點。
沈予知倏然感覺她目光熾熱，一直盯著他讓他好不自在。
在想起今天早上醒來時襪子不見，衣服好像也被人動過。
不會是……
“我、我昨天想等你回來給你過生日，結果不小心睡著了，可是醒來就在床上，是你把我抱上去的嗎？”沈予知小心翼翼地問。
顧明音點頭：“嗯，怕你著涼。”
沈予知手一哆嗦。
他渾身上下可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她會不會是……不小心碰見什麽，所以眼神才這樣奇怪？
沈予知頭皮發麻，一下子慌了。
“你、你怎麽了……”
沈予知的表情很不好。
顧明音也被小惡毒的反應弄得有點不知所措，被封印在腦海的記憶瞬間打開。
她的目光慌亂游離，不自禁胡思亂想起來。
小惡毒該不會是知道自己昨天偷偷的脫她衣服還想（……）她吧？雖然兩個人都是女孩子，就算脫光光一起洗澡澡都沒什麽事，問題就是……顧明音她自己變態了，小惡毒這麽單純熱情的想和她做朋友，還對她這麽好，給她過生日，要是讓她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
顧明音不敢想，就連肚子都因過分緊張而停止疼痛。
“你……你碰我了？”
終於，顧明音等來了這一句。
她做賊心虛，驚恐到四肢都不知道怎麽放。
顧明音的反應讓沈予知更加篤定。
——世界之子一定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問題來了。
他該如實相告，還是撒謊聲稱自己其實是雙性人？
雙性人應該也沒有違背預知夢裏的警告吧？
沈予知快哭了；顧明音也快哭了。
——她（他）昨晚上就不應該睡著！！
“音音，你聽我說。”
“知知，你聽我說。”
兩人同時間開口，楞了下，又道——
“你先。”
“你先。”
又是雙重音。
因為太過默契，兩人又同時安靜。
空氣因為這過分的沈默而陷入無比尷尬的死寂。
直到顧明音的肚子傳來一道巨大的咕嚕聲，這才打破氛圍。
顧明音捂緊肚子沒臉見人，憋紅著臉都不敢看他。
沈予知背過身扶額，輕咳聲：“沒、沒事，你想去廁所就去吧。”
顧明音連滾帶爬跑進廁所。
她剛坐在馬桶上，冷不丁想起沈予知在外面可能會聽到，明音立馬忍住，梗直脖子叫往門外喊“沈予知，你能先去外面嗎！”
先去外面？
沈予知渾身一顫，面色慘白。
——完了。
——世界之子肯定知道了什麽，她現在拉屎都要避諱他了。
說不定一會兒世界之子就要離開他的世界……
沈予知心痛如絞，步伐漂浮地晃出門外，還不忘把門帶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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